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驿居乡愁

梦唐朝
乡村假日 徐昱 摄
  逢年过节都想回乡下,却又不能久住,短则住一晚,长也就三两天。乡下的居所成了驿站,恋而不能久居,短暂的喧闹之后,便是长久的寂然。

  每次回乡小住,大包小包往村下乡居搬。拎包入住,自助打扫,自个儿铺陈卧室,熟悉的环境,陌生的床铺,回乡做起了“客人”。牵着孩儿回乡居有诸多不便,洗刷用具,衣被瓶盆,鸡零狗碎带一大堆,收拾起来比外出旅行还复杂。但回乡还是乐此不疲,我拽着乡愁心情愉悦地往“家”赶,孩儿期待乡间玩耍兴高采烈地说回“老家”,一家人在乡居小住。

  乡居的早晨,晨曦渐起。鸟儿在枝头婉转歌唱,鸡鸭鹅着急出门不停嘶叫,猪牛饿着肚子哀嚎……晨光破晓的协奏合唱打破了一夜虫鸣的静谧,这便是乡居一天的开始。儿时熟视无睹的嘈杂声,人到中年后却倍感亲切,暂且抛开城市喧嚣烦恼的羁绊,静心闭目听着听着,又半梦半醒地迷糊着,久违的乡居享受入梦来。

  节日回乡居,免不了小聚一场。一大早,老妯娌劏鸡杀鸭,年轻媳妇购买菜品,兄弟们架起柴火起锅烧油,同心协奏,聚会打破了乡居小院的宁静,热闹起来。院子里的走地鸡,菜园子里的鲜嫩蔬菜,几家人凑成几桌农家菜坐在一起,忆往昔,聊新事,亲情感情难得的圆融,笑容满乡居。

  孩子也喜欢节日的乡居,小孩子们玩在一起,一堆沙子、一根竹鞭、一株野花,随手可拎的新奇,玩得不亦乐乎;扯些草喂牛,摘些菜喂鸡,用靴子赶狗,在草丛捉只蚂蚱,在河边钓条小鱼、捉只小虾,都能欢呼雀跃。我曾经玩过烦恼过的儿时旧事,在孩子眼里“老家”满是新鲜奇事,有无限的乐趣。曾经彼此生活分散而生疏的下一代,有了乡居小聚,堂兄姐弟追逐奔跑,彼此慢慢熟络,打闹声中让亲情延续。

  节日结束,乡居小聚的喧闹终究在外出谋生的脚步里归于平静。曾经的家成了我节日里的驿站,“老家”只是孩子短暂的打卡点。打包返城那一刻,孩子恋恋不舍地说:“我还想住几天!”汽车启动,身后乡居驿站渐行渐远,模糊消失在视线里……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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