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榕如盖

唐丽妮
娇艳 黄青 摄
  再没有哪一种树有榕树那样的包容心了。

  我在老厂大院里走着,时时会被爱心泛滥的小叶榕揽到树下。榕树长长的枝丫尽可能地向四面揽出去,而这些枝丫又一层一层地往上长,走着走着,往头顶上一看,枝丫弯弯曲曲,层层叠叠,那些细密如小孩子汤匙般大小的叶子呢,也是一层叠着一层,翠色重着翠色。

  在大榕树下,很难看到真实的阳光,只能透过细缝获得折射的细碎的光线。下小雨时,尽可以把伞收起来,不用担心衣服被淋湿,即便是下大雨,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往榕树枝丫覆盖的区域跑去。因为再大再重的雨滴经过枝叶的层层阻挡,冲击力也会变小变弱。

  榕树不会说话,只会尽可能地撑开枝丫,让人们在它的庇护下感到安全。可是,受到庇护的人们,有时对榕树其实并不友好,他们会锯断榕树粗大的枝丫,为自己的房屋多争取些空间或者阳光。当然,榕树并不计较,它们歪着身子向别的方向长出去,仍然蓬蓬勃勃,生机昂扬。如果你自己离开榕树的“势力范围”,它便管不着你了,风来雨来,你就只能独自应付了。

  我见过最老最大的小叶榕,是我家乡岑溪市大和小学操场边那棵长了五百年的老古榕。小时候,我们一帮小孩子整天在它下面蹦来跳去,在树上爬上爬下。长了五百年的榕树有多大呢?它那浓浓的树荫把学校整个操场都遮盖住了,还伸到了学校围墙外稻田的上空。而这,不是它的全部。它的树荫,把学校边好几家农家小院也都圈了起来。

  后来,离开家乡,到外面读书,在异乡工作,忙碌的生活中,好多年没见过让我印象深刻的榕树了。没想到这异乡的老工厂里,竟遇到那么多棵小叶榕。在这些榕树下走着,我又闻到了儿时熟悉的榕树下的甜味。它们似乎在告诉我,有榕树的地方就不算异乡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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