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市场里,摊位显眼之处往往会摆上有叶青菜,尤其是刚上市的时鲜蔬菜。不过,有叶青菜容易萎蔫,卖菜人时不时要给它们洒些清水,尽量使它们看起来水灵灵的。到了下午,品相不再好看,再作降价处理。
小时候居乡下,生活不宽裕,家里多栽种青菜度日,季节合适的时候也顺便用来腌一两坛子咸菜。每个季节都种些应季蔬菜,如春天的蕹菜、夏天的瓜类、秋天的油麦菜、冬天的火筒菜。菜心是全年都可以种的,红薯叶也是。紫苋菜则比较挑剔,春起夏止,过了大暑节气就不好吃了。
夏天时,房前屋后的番桃要陆续成熟了,我跟小伙伴常去摘来吃,吃半生不熟的番桃极容易造成便秘,母亲便去采些马齿苋回来炒着吃。秋天时的捻子也是一样,吃多了难解大便,母亲又得摘红薯叶回来炒着吃。好像这些都不算青菜,而是药了。后来想想,也对,药食同源。
青菜该如何炒呢?那时候,乡下少有花生油,一般是用猪油,每个圩日母亲都要到镇上买些肥猪肉回来,煎出的油装进油煲里,作随后炒青菜之用。
鲜嫩的青菜刚刚摘回来,在井台上清洗干净。灶台里烧起火,待镬炽热了,下油,再把还带水的青菜倒进去,“嗞啦”一声响,一股油烟气从镬里蒸腾而起。这样快速炒出来的青菜最好吃了,乡人说,那是因为有镬气。